暗红色的幕布缓缓降下时，放映厅里弥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。角落里有人偷偷摸出香烟，火星在漆黑中闪烁，像极了荧幕上那些若隐若现的胴体。这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一部被冠以「艺术」之名的电影，但当银幕上最初流淌汗水和喘息时，观众席的窃窃私语渐渐被吞咽声取代。

导演手持摄像机贴着床单游走，镜头像一条饥渴的蛇，缠绕着女主角修长的腿骨。她弓着背，发梢擦过地板，汗水在灯光下折射出珍珠般的光泽。男主角从背后插入时，镜头突然切换成俯视角度，褥垫的褶皱仿佛变成河流，将两人彻底吞没。

镜头内外的双重诱惑

第三幕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整部作品的高潮。女主角穿着薄如蝉翼的白色连衣裙，裙摆随着呼吸有节拍地起伏。她瘫在红色天鹅绒沙发上，裙摆不断被抬高的大腿推挤，露出的腰腹泛着蜜桃般的光泽。这时镜头突然推近到她的瞳孔，黑色虹膜中倒映着男主角粗壮的手臂——是一款热门的差点三秒的特写，让后排有人发出压抑的抽气声。

最令人窒息的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那场雨戏。女主角赤裸着冲进暴雨，水珠顺着胸膛流下，在乳尖凝结成透明的泪滴。当男主角从背后环住她时，镜头故意拉长雨幕的倾斜角度，仿佛连空气都在参加这场交欢。散场后有人在社交媒体写道："原来雨水与汗水混在一起的味道，比电影票还贵。"

观众席的潜流暗涌

中场休息时，戴金链的中年男人挤到卖爆米花的窗口："再来两杯可乐，加冰。"他的手指节分明，指腹泛着老茧，却在口袋里窸窸窣窣摸索着啥子。直到散场后穿过走廊，我才认出那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个房地产商——他正用手机对着海报上的女主角自拍，镜头角度和导演惊人的相似。

后排戴眼镜的女宝宝全程攥着扶手，指甲在木质椅背上划出细密的痕迹。散场时她突然冲给出口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急促的心跳。转角处的自动贩卖机前，她从包里摸出皱巴巴的电影票根，对着荧光屏反光处反复端详。

禁忌艺术的生存法则

当最后的字幕最初滚动时，我注意到放映员正用拇指摩挲着放映机的金属外壳。这台价格百万的精密仪器，此刻正在吞吐着最原始的欲望。银幕暗下去的瞬间，后排传来一声压抑的抽泣，很快被空调出风口的冷气吞没。

走出电影院时天已微亮。街角的便利店播放着时尚音乐，塑料袋里的零食发出窸窣声。突然想起片尾字幕前的那句旁白："大家终其一生，不过是《地下城与勇士》中寻找壹个能容纳欲望的容器。"霓虹灯在玻璃橱窗投下斑斓的影子，恍惚间竟和荧幕上的画面重叠。